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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源自駕游:享受那份恬靜--老屋 古樹 牧童

決定去趟一直想去的婺源,把這個決定告訴朋友,朋友又告訴朋友,結果出發時竟組成了一個自駕車隊。認識的不認識的,因為是隊友,也就熱絡起來。都是風景惹的禍有了遊伴,也就省心許多。

由去過的隊友制定路線:從上海出發,經滬杭高速公路175公里,接杭州環城高速公路(蕭山方向)上杭金衢高速公路,共252公里,到達衢州,需4個小時;然後從205國道走常山(31公里),轉到開化方向,最後到江西婺源,約2個小時。我們把整個行程分成四天,第一天先在諸暨玩玩,歇於衢州;第二天從衢州到婺源,游東線;第三天在婺源游北線;第四天從婺源返回上海。

誰知這樣一個看上去很休閒的旅遊規劃,居然被我們弄得很忙碌,一切都是「風景惹的禍」,因為自駕車的隨意,每到一地忍不住就要停車看風景。慕曉起古村落的名聲,第一站就決定駛向那裡,可上路不久,就驚訝地發現,隱藏在公路下邊的一個個不知名的村落,就是一幅幅自然清新的山水畫,那副見慣世事寵辱不驚的模樣,令大呼小叫的我們頓時安靜下來,遠遠地和它在心裡打個招呼,然後客氣地把它請入鏡頭。其實它們本就是一疊塵封的老照片,黑白中略略泛黃的映像,是記憶中曾經幻想過的世外桃源。走走停停,到得曉起已是下午時分,村落有點像武俠故事的發生地,我等自然變得像俠客。隨意坐在村口左邊大樟樹的茶座裡,卻沒有小二的招呼。原來客人是可以隨便坐的,要茶就自己去茶樓點,古樸的民風可見一斑。

我們的茶座正對著古橋,前後兩個古橋洞的倒影在平靜的水裡形成兩個大小不一的圓。背後有小小的瀑布和飄流的竹排,沒有一絲吆喝,坐在那裡,看看小橋上的狗,和溪邊那些散養的雞,感覺什麼都是自家的,包括身邊的風聲和水聲。大樹底下吆喝忙開著車,到處聞香尋飯。在當地人的推薦下,很快就找到美味的飯館。說來真慚愧,一個土雞煲,就讓大家饞態百出,直到三個土雞煲下肚,一桌人才終於停下筷子。

而此時也才驚覺這家飯店的雅致:店門正對一棵百年樟樹,樹後是一彎清潭,把對面白牆黑瓦的村莊倒映出一幅水墨畫。樹下隨意地放有一把椅子,那真是飯後的最佳棲息地,一幫人齊齊地羨慕起這家店主來。店主謙虛地笑笑,推薦我們去李坑。李坑又名「小橋流水人家」,本以為它有附庸風雅之嫌,但幾個小時逛下來(當時並不覺得),幾乎沒有人不服氣,尤其是學古人登高再望時,眾人更是傻了:淡淡炊煙繚繞的馬頭牆勾起了心底最溫柔的回憶,山間梯田層層如抽像畫般,遠遠的,有牛背上的村童在暮色中走來,這一切,陡然間讓人心靜如水,恍如隔世。

夕陽一點點落下,太陽的影子在河里拉得很長。遊人的腳步仍舊不急不慢,三三兩兩地穿行在「大夫第」門口淘東淘西。小橋上有農家擺的食攤,但門口的孩子並不吆喝。嘴饞的我們藉著幫他做生意的名頭,坐在橋上邊吃邊幫他招呼起生意來,非常過癮,看得小孩吃吃地笑。手抄本天氣預報汪口除了著名的俞家祠堂,還有一條千年古街。走出俞家的繁華舊夢,踏上古街,彷彿在穿越一次時光隧道。高大的馬頭牆下,錯落的窗台上居然有手寫的「天氣預報」。一個大媽的聲音從裡屋傳來,「這是我從報上抄的。」旁邊還有兩行粉筆大字:「青絲一朝將辭去,萬兩黃金買不回。」便笑問大媽,「這是讓我們惜時嗎」?大媽笑笑,連催我們往前走。

到了街的盡頭,豁然開闊映入眼簾的是纏綿的江水和夕陽下的古橋,遠遠的還有劃竹排的老人。沿著階梯走下江邊,很自然地上了竹排。老人笑吟吟地說:這裡因為環境好的緣故,都要活到90多歲,所以他60多歲劃劃竹排實在不算什麼。問起《閃閃的紅星》是否就在這裡拍攝,老人說水雖然是一江水,但地方是再往下一點的地方。在悠悠的竹排上領略了一番古代繪畫中才有的那種山高水遠結廬深山的悠遠意境後,不顧老人的推辭,輕輕放下5元錢,向他告辭了。後悔沒開卡車來去理坑(此「理」非彼「李」)的計劃是這樣夭折的。開頭還是石子路,但車開不久,就感覺只剩羊腸小道了,夜雨之下的路又滑又爛,大片的坑繞都沒法繞,在泥石飛揚下,只聽得汽車到處炸響,加上顛簸,興致高昂的我們不得不打道回府。不過我們的游程還很多,彩虹橋邊僅剩的一些油菜花,足以讓人興奮,一晃一個上午過去了。

再去延村時,碰到有村民自願做導遊,見識了這裡獨一無二的窗戶和現實中的「冷板凳」。原來這裡馬頭牆上窄窄的一個長條,居然是農家的「防火防盜」的窗戶;大院門口兩側的長條凳,是給不速之客的「冷板凳」。大門上方一個雕刻精緻的字符原來是三個字,這邊「導遊」剛說是福祿壽,那邊有主人家言是「福喜壽」,於是導遊瞬間換了人。自家人說起自家人,滔滔不絕毫不費力,三進三出的大院子處處都是精雕細作,每一副刻花都有一個典故,每一塊門匾都有一段歷史。直聽得我們中有人突然要出50萬買下這間祖屋。如果不是同行中有律師指點:非本村人不得購買本村房地產,恐怕此行還要多出一樁買賣來。買不得房產,一行人並不甘心,又淘起了古董。什麼帽飾、古碗、梳妝匣,都一一落入了行囊,本來是後悔沒開吉普,現在又變成沒開卡車了。無論如何,婺源是個絕對適合自駕車遊玩的地方。

婺源自駕車小貼士

婺源自駕車行還可以有兩條副線。一是在諸暨順便游游五洩,在回程途中去義烏小商品城逛逛。說不定把路費都賺回來。

如果回程時間不緊,可以再去諸葛八卦村看看,即可以當作途中歇息,也可以多看一段歷史。然後在杭州西湖邊欣賞斷橋夕照,晚飯後再回上海。

美食者或者文人雅士到了婺源,可以從「紅」(荷包紅鯉)、「綠」(綠茶)、「黑」(龍尾硯)、「白」(雪梨)入手或者入口。

如果打算入住農家,最好自帶睡袋。當地唯一不太好的是排水系統,加上家家都信奉的「肥水不留外人田」(幾乎每家都有天井)的理念,農家多少有點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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